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
那个面白如玉的是谁家的少年郎?他已回车过了天津桥。
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
在城东的大道上看花,惊动得洛阳人都来看他。
白玉谁家郎,回车渡(dù)天津。
洛阳陌:亦名“洛阳道”,古乐曲名。属横吹曲辞。白玉:喻面目皎好、白晰如玉之貌。白玉谁家郎:用的是西晋文人潘岳在洛阳道上的风流韵事。天津:洛阳桥名。在洛水上。
看花东陌(mò)上,惊动洛阳人。
东陌:洛阳城东的大道,那里桃李成行,阳春时节,城中男女多去那里看花。用潘岳典。
《乐府诗集》卷二十三列于《横吹曲辞》,梁简文帝、沈约、庚肩吾、徐陵等有《洛阳道》,皆写洛阳士女游乐之事。李白始题《洛阳陌》。萧士赟云:“《乐府遗声》都邑三十四曲有《洛阳陌》。”李白诗沿旧乐府题旨,当作于开元二十三年(735)游洛阳时。
“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借用西晋文人潘岳在洛阳道上的风流韵事,描绘出一幅洛阳富家子弟驾驶宝马香车、驶于天津桥忽转城东看桃李的景致。
“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描绘出白玉郎本不想惊动世人,观赏桃李花美时却惊动洛阳人的热闹纷纭景象,可谓春风得意,时代万人迷。
忆归休上越王台,归思临高不易裁。
抒发内心的怀乡之情最好不要登上越王台,因为登高望远只会使内心的思乡情结更加无法排解。
为客正当无雁处,故园谁道有书来。
我正在南海这个鸿雁无法飞到的地方客居,故园的音讯又有谁可以传达呢?
城头早角吹霜尽,郭里残潮荡月回。
城头的角声吹去了霜华,天已经亮了,护城河里尚未退尽的潮汐还荡漾着残月的投影。
心似百花开未得,年年争发被春催。
长年郁结在心中的归思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蕾,年年春天一到便被催发开来。
忆归休上越王台,归思临高不易裁(cái)。
越王台:汉代南越王尉佗所建,遗址在今广州越秀山。裁:剪,断。
为客正当无雁处,故园谁道有书来。
当:一作“逢”。无雁处:大雁在秋天由北方飞向南方过冬,据说飞至湖南衡山则不再南飞了。南海在衡山以南,故曰“无雁处”。
城头早角吹霜(shuāng)尽,郭里残潮荡月回。
霜尽:此处指天亮了。广州天气暖和,天一亮霜便不见了。郭:古代在城的外围加筑的一道围墙。荡:一作“带”。
心似百花开未得,年年争发被春催(cuī)。
发:一作“向”。
此诗抒写羁旅之情。首联“忆归休上越王台,归思临高不易裁”,从广州的著名古迹越王台落笔,但却一反前人的那种“远望当归”的传统笔法,独出心裁地写成“忆归休上”,以免归思泛滥,不易裁断。如此翻新的写法,脱出窠臼,把归思表现得十分婉曲深沉。
颔联“为客正当无雁处,故园谁道有书来”,诗人巧妙地运用了鸿雁南飞不过衡山回雁峰的传说,极写南海距离故园的遥远,表现他收不到家书的沮丧心情。言外便有嗟怨客居过于边远之意。李煜的“雁来音信无凭”(《清平乐·别来春半》),是写见雁而不见信的失望;而曹松连雁也见不到,就更谈不上期待家书了,因此对句用“谁道有书来”的反问,来表现他的无限懊恼。
颈联“城头早角吹霜尽,郭里残潮荡月回”,展示了日复一日唤起作者归思的凄清景色。出句写晨景,是说随着城头凄凉的晓角声晨霜消尽;对句写晚景,是说伴着夜晚的残潮明月复出。这一联的描写使读者想起唐诗中的有关诗句:“三奏未终天便晓,何人不起望乡愁”(武元衡《单于晓角》);“回潮动客思”(李益《送归中丞使新罗册立吊祭》);“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静夜思》)。在唐人心目中,明月、晓角、残潮,都是牵动归思的景色。如果说,李白的《静夜思》写了一时间勾起的乡愁,那么,曹松这一联的景色,则融进了作者连年羁留南海所产生的了无终期的归思。
归思这样地折磨着作者,平常时日,还可以勉强克制,可是,当新春到来时,就按捺不住了。因为新春提醒他在异乡又滞留了一个年头,使他归思泉涌,百感交集。“心似百花开未得,年年争发被春催”,形象地揭示出羁旅逢春的典型心境,把他对归思的抒写推向高潮。句中以含苞待放的百花比喻处于抑制状态的归心,进而表现每到春天他的心都受到刺激,引起归思泛滥,那就像被春风催开的百花,竞相怒放,不由自主。想象一下号称花城的广州,那沐浴在春风里的鲜花的海洋,读者不禁为作者如此生动、独到的比喻赞叹不已。这出人意表的比喻,生动贴切,表现出归思的纷乱、强烈、生生不已、难以遏止。写到这里,作者的南海归思在几经婉转之后,终于得到了尽情的倾吐。
这首诗在艺术上进行了富有个性的探索,它没有采用奇特的幻想形式,也没有采用借景抒情为主的笔法,而是集中笔墨来倾吐自己的心声,迂曲婉转地揭示出复杂的心理活动和细微的思想感情,呈现出情深意曲的艺术特色。
策马自沙漠,长驱登塞垣。
打马驱驰越过沙漠,长途跋涉来到边疆。
边城何萧条,白日黄云昏。
边城一带如此萧条,日光惨淡白云昏黄。
一到征战处,每愁胡虏翻。
身临沙场争战之处,常为胡虏的反复侵扰而忧伤。
岂无安边书,诸将已承恩。
胸中不是没有安边良策,无奈将帅己得封赏无心边防。
惆怅孙吴事,归来独闭门。
才如孙吴却无处施展呀,只好归来闭门独自惆怅。
策马自沙漠,长驱登塞垣(yuán)。
垣:城上矮墙。
边城驱萧条,白日黄云昏。
萧条:冷落。
一到征战处,每愁胡虏(lǔ)翻。
翻:同“反”,反叛。
岂无安边书,诸将已承恩。
安边书:安边的策略。诸将:指安禄山等人。
惆(chóu)怅(chàng)孙吴事,归来独闭门。
孙吴事:指孙武、吴起用兵之事。孙武,春秋齐国人,古代著名军事家,著有《孙子兵法》十三篇。吴起,战国时卫人,任魏国将军,大败秦兵,亦有兵法行世。
蓟中指蓟城,在今北京市大兴县西南。高适于公元752年(天宝十一年)春南返封丘,写下了这首诗。
诗一开篇,就以“沙漠”、“塞垣”这样特有的塞外景物,勾勒出一幅浩瀚伟岸的典型图画。接着以“策马”、“长驱”和“登”这三个动作,勾画出一个挥鞭驰骋、飞越大漠、慷慨激昂、勇赴国难的英雄形象。
三、四句,则写诗人登上塞垣的所见:映入眼帘的,是衰草遍地、寒风呼啸的“萧条”荒凉景象;纵目远眺,只见“白日”昏暗,寒云苍茫,天地玄黄。开始四句叙事写景,以白描之法大笔勾勒,境界阔大,人物虽尚未出场,但通过“策马”“长驱”的壮烈之举,落日黄云的苍茫之色,特别是“落日何萧条”句中的“何”字,突出了主人公的感慨之深,忧愁之重。
“一到征战处,每愁胡虏翻”,这两句既是由前面的叙事写景到下文议论抒情的转折,又是具体揭示前文“边城何萧条”的原因:征战不息,原来是“胡虏”的反叛造成的,同时也暗示对安禄山以“边功市宠”,引起战端。据《通鉴·玄宗天宝四载》记载:安禄山欲以边功市宠,数侵掠奚、契丹,逼得“奚契丹各杀公主以叛。”可见天宝时期东北边境的“边患”,主要是安禄山进行不义战争造成的。尽管当时安禄山手握三镇雄兵,是被唐玄宗封为东平郡王的显赫人物,而高适“栖迟一尉”,人微言轻,对此倒行逆施却已难捺愤怒,因此感情的激流勇掀波澜,以一强烈的反诘:“岂无安边书?”对统治者进行了强烈的抨击,同时也表现出自己安边定远的高度自信心。
史言高适“喜言王霸大略”,“逢时多难,以安危为己任。”(《旧唐书·高适传》)对给国家、人民带来苦难的不义战争,高适坚决反对。但现实却是贤者沉沦,奸邪得志。“诸将已承恩”一句回答,包含着诗人多少深沉的愤慨!这一起一伏之中,诗人的感情又由激越转向沉痛。这样自然引出末尾两句,“惆怅孙吴事,归来独闭门!”这两句各用一典,孙、吴指战国时著名的军事家孙膑和吴起,“闭门”指东汉末年大名士陈寔有感于世道黑暗,拒绝入仕,故“闭门悬车,栖迟养老”(见《后汉书·陈寔传》)。此二句含蕴的情感十分深厚强烈,有言少意多之妙。不过,第二句的“闭门”之说,是对现实极为不满的反语,其实高适对现实是十分关注的,对政治是极为热衷的。正如钟惺所评:“ 欲言塞下事,天子不召见,归咎于君;‘岂无安边书,诸将已成恩’,归咎于臣。”“‘已承恩’三字偷惰欺蔽二意俱在其中,可为边事之戒。”(《唐诗归》卷十二)。
艺术上叙事写景,形象逼真,衬托出壮烈的情怀。议论抒情,出言深睿精警,意绪起伏捭阖,透射出诗人强烈的愤懑和不愿同流合污的凛凛风仪。全诗语言看似平淡质朴,但由于“感赏之情,殆出常表”(徐献忠《唐诗品》)同样具有摄人心魄的艺术魅力。
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
隔着门墙外面的杨柳树,那柔弱细长的枝条,就好像那十五岁少女纤柔美好的细腰。
谓谁朝来不作意,狂风挽断最长条。
是谁说她早晨的时候不称意,不舒展自己的身姿呢?原来是被狂风折断了枝条。
隔户杨柳弱袅(niǎo)袅,恰似十五女儿腰。
隔户:隔着门墙。恰似:恰如。
谓谁朝(zhāo)来不作意,狂风挽断最长条。
朝:早晨。
此诗上两句是在写杨柳之美,下两句是借杨柳为何不展身姿是因为被狂风折断了枝条来指代诗人自己的不得志。诗人虽不在朝廷,但是时时关心国计民生。自己像那不能舒展身姿的杨柳一样,是因为被社会的现实击打得无法去拯救苍生,自己为官不得重用,壮志难酬啊。
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
隔着门墙外面的杨柳树,那柔弱细长的枝条,就好像那十五岁少女纤柔美好的细腰。
谓谁朝来不作意,狂风挽断最长条。
是谁说她早晨的时候不称意,不舒展自己的身姿呢?原来是被狂风折断了枝条。
隔户杨柳弱袅(niǎo)袅,恰似十五女儿腰。
隔户:隔着门墙。恰似:恰如。
谓谁朝(zhāo)来不作意,狂风挽断最长条。
朝:早晨。
此诗上两句是在写杨柳之美,下两句是借杨柳为何不展身姿是因为被狂风折断了枝条来指代诗人自己的不得志。诗人虽不在朝廷,但是时时关心国计民生。自己像那不能舒展身姿的杨柳一样,是因为被社会的现实击打得无法去拯救苍生,自己为官不得重用,壮志难酬啊。